生而为人,我很抱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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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我在拔智齿时,我在哭些什么

“姑娘,你很疼吗”
我摇头。
“那你哭什么呀,看的我都不忍心给你拔了”

去拍片的时候,万万没想到我居然长了四颗智齿,而今天一下就拔俩。
肉眼看不出任何问题,即使还没破土而出,下面的两颗牙也需要立刻处理,水平生长的智齿是最大的威胁。为了已经被挤的有些不整齐的下牙床,我上了手术台。

我妈一直很不明白,这世上为什么会有人长那么多颗智齿遭罪——也是,她一辈子没长过,我爸也就俩,我怎么就这么幸运,像是聪明过了头,还是横向长的。
医生说,年纪这么小就拔智齿啊,忍一下,只有打麻药的时候比较疼。说真的,到现在我都真没怎么觉得疼,就是脸肿着,嘛都不能吃,摸着脸上那么大一个包,疼。

那从头到尾,我哭什么呢?

我的牙拔了整整一小时,磨挑拉钻每个环节都齐活,牙的生长位置十分微妙,切割后才能拔出。
打麻药我没哭,钻牙我没哭,医生把牙拽来拽去时自顾自的说了一句玩笑话,结果我就闭着眼哭起来了——
“你的牙很舍不得你啊。”

我一直以为智齿是变成大人的象征,也就是说,拔掉它,就成了彻头彻尾成熟的人——事实证明我是傻逼,已经被很多人哂过了。
傻逼就傻逼吧,就像every time we say goodbye里唱的那样,我还是这么觉得的:说一声再见,就是死去一点点——拔一颗智齿,就和乖戾说一声再见。
我的智齿还未破土而出就已开膛破肚,像少年心智还残存着就被连根拔起,强迫式的变成大人。
我的智齿并不听话,长成最让人讨厌的横向,紧紧地顶着前面的牙,要不是拍了片子,它还会隐藏下去——
嘛,我觉得,跟我隐藏着压抑着的叛逆期也没什么两样儿了:骨子里的坏看不出来,但它一点点的让我变成今天这种落拓不羁的模样,然后把好学生的那一套全都打散。

所以两颗牙拔了一个小时,要么证明我太聪明,要么证明我太反骨。
我知道它松松摇晃了那么久,只是不愿告别。眼泪下来的时候,第一颗智齿终于离我而去。
我想,哦,终于我又死去一点点了。

后来,我冷静擦掉眼皮上溅的一滴血。
像擦掉冷却的热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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